白月光番外3/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之后/1

这一章超长,这个番外是交代一下婚后生活&配角们的故事

warning:本章节井然有大量戏份

1、

 

这三年里,她回国的少,齐衡来见她的多。一起走过凡尔赛宫,追忆过太阳王的奢靡和伟大功绩,也一起从瑞士的山上滑下,在她摔跤前一秒他把她牢牢抱住,圣三一教堂门口,齐衡递上戒指,她说,我愿意嫁给你。

 

齐衡来国外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路易和齐衡已经玩得很好了,两个人在前一天勾肩搭背地去喝酒,留申和珍一个人在屋子里收拾最后一点东西。

 

终于熬过最漫长的异地恋,可她却犹豫了。

 

齐衡无疑是会永远待在国内的,他的身份、他的立场不允许他远赴他乡重新开始。而她并不想回到国内,她在国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她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是这样的有吸引力,让她难以放弃。一份喜欢的工作、自在的生活环境……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对从前的生活心有忌惮。

 

唯一没有被她放进行李箱的是一封来自伦敦大学的信函,邀请她留校任教。

 

申和梦不久前曾来看望她,虽然姊妹两个从小不在一处长大,但血脉亲情不会撒谎,他们一直很要好。对着妹妹,申和梦再三提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凡事先爱自己。

 

她知道姐姐没有骗人。这是申和梦一直实行的处世哲学,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所以这个张扬肆意的姐姐毅然决然选择自由、职业和爱情,奔向大洋彼岸的枫叶之国,她的确得偿所愿,因为她所放弃的东西相比之下太简单。

 

齐衡的爱和她的意愿,无论哪一个都是拿的起放不下。

 

夜风带着冷气,把信函吹起来,她正想去捡,桌上的座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里面是路易那个呆逼。

 

“嘿,亲爱的小太阳,快到楼底下来!”

 

然后瞬间挂了电话。

 

想来是齐衡被他灌醉了,申和珍有点埋怨,齐衡喝完酒第二天总是头疼,明明叮嘱过路易的。她顾不得被吹到角落的信函,急匆匆跑下楼去接人。

 

可楼下冷冷清清,没有醉汉,没有呆逼。

 

“砰”地一声,礼花被拉开,灯光照起来,齐衡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高脚椅上,抱着一把吉他,轻轻地唱。

 

When all the world is spinning around

Like a red ballon way up in the clouds

And my feet will not stay on the ground

You anchor me back down

/当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像一只红色气球,漂浮在云端

我的双脚离开地面

是你把我栓在这里

 

But you hold me close and softly say

That you wouldn't have me any other way

/是你把我紧紧抱住,温柔地告诉我

你爱的就是原本的我

 

周围渐渐有人驻足,泪眼朦胧里,她看见齐衡放下吉他。

 

“The girl standing here is my fiancee. We first met each other seven years ago. To be honest, I actually fell in lovewith her the moment I saw her. But I was a idiot and I never understood my realfeelings. I never did anything romantic for her…I always made her sad…”

 

“So I was even afraid when she forgave me and became my girlfriend, I mean, she has dozens of better choices…”

 

“Last month, she said yes to my proposal.It was the best day ever in my life. Tomorrow she'll graduate from UCL, it's aspecial day to her. And I want to let you know, dear Jane, whatever decisionyou make for your future, I'm always here for you…I'll always love you, supportyou, and wait for you.”

 

/站在那里的那个女孩子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七年前就认识对方了。实话说,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爱上她了。但我那个时候蠢到弄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却经常让她很难过。

所以当她原谅我,答应和我交往的时候我几乎害怕这不是现实,因为她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上个月,她答应了我的求婚,那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天。明天她就要从UCL毕业了,对她来说这是很特别的一天。但我想让你知道,亲爱的和珍,不管关于你的未来你做了什么决定,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我会永远爱你、支持你、等着你。

 

人潮散去,灯光黯淡,星子闪耀,他们俩肩并肩坐在门口台阶上。

 

“你是不是知道……UCL给我发offer的事情了啊?”申和珍低着头玩手指,小小声地说,听起来有点委屈和心虚。

 

“我不知道,我猜的,”他却还有心情笑,“你这么优秀,要是不把你留下来,多可惜。”

 

她有点生气,拍了他一下,说:“我认真的!咱们都不是二十几岁的人了……”

 

齐衡把她的手握住,然后亲了一口。

 

“我也是说认真的,和珍,”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水,里面盛满了她,“你尽管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相信我。”

 

申和珍也不是天生爱操心,哪有人生来劳碌命,瞻前顾后地为别人忙活。只是齐衡总是粗心大意,明明工作的时候比谁都认真细致,可回到生活里就粗枝大叶的,也从来不去顾虑其他的事情,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

 

她把手抽回来,靠在他怀里。

 

“好吧,那就信你一次好了。”

 

“不是一次。”

 

“嗯?”

 

“是很多很多次。”

 

 

 

所以她还是接受了UCL的邀请,留在了伦敦。中间她短暂地回国了两个星期,处理了一点柏和金融的事情,本来还想和齐衡在国内玩几天的,奈何齐大检察官忙人一个,实在没有假期可以调动了,只得作罢。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一切尘埃落定后失去激情,他们相隔七个时区的时间差,在天各一方的世界里忙碌于自己的事情。申和珍有个师姐,落落大方的江南美人,出国前和相恋五年的男友领证步入婚姻殿堂,可出国两年后,彼此已经基本不闻不问,师姐难得回国一次,是为了办离婚手续。她相信自己和齐衡不会变成这样,但这样的状态下显然她和齐衡没有未来可言。

 

周五下午,一般来说是一周的结束,可今天不是。就在下班前一秒,申和珍被系主任传唤去了办公室。

 

“洛斐尔先生?您找我吗?”

 

“哦,是的,简。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明年我们和中国上海的F大有一个合作项目——需要派过去一些教师担任他们合作课程的客座教师,当然了你的一切研究都可以继续,只不过办公地点换到上海而已,大概会有个几年,一年里六个月在伦敦,六个月在中国,假期按照双方学校的安排来......不用担心评级之类的事情,我保证和你在这里办公是一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现在是十二点!但是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说!”她一从办公室出来,就给齐衡打电话。

 

“那真的好巧,我也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我先说!我明年要回国了!去F大当客座教师!”

 

“和珍,我申请了调职,明年去上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呀?”

 

“是呀,所以你愿意当我的齐太太了吗?”

 

答案当然是愿意,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是她想告诉全世界所有人,她申和珍愿意嫁给齐衡。三十二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她嘲笑自己。可齐衡认真起来,说:“可每次想到你,总觉得自己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害申和珍闹了个大红脸。

 

齐衡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清冷、严肃的齐检了,他变得柔和、爱讨和珍开心,给她讲笑话,为她准备惊喜。

 

秦秋玥终于愿意改变看法,说申和珍是“千年媳妇熬成婆”,再恶狠狠地警告齐衡一番后,留下一句“I'm watching you”,潇洒地回了多伦多。

 

留在伦敦的最后一个圣诞节,齐衡没能赶来。申和珍难得地去凑了个热闹,到大笨钟去听新年钟声。要不怎么说高科技好呢,这边是通宵跨年夜,那边是早起上班时,两个人隔着千山万水,还能被看不见的网线牵着见到对方。新年的钟声里,她把手机凑到嘴边上,超小声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的每一点细微的爱都有回应。从前没有的,现在、未来,他都要一一补上。

 

这是齐检留在最高检的最后两个月了,齐不为对这个领导心有不舍,可一上班就见到齐检笑开花的脸——对着手机屏幕。他长叹一声,唉,美色误国啊……

 

 

 

齐衡比申和珍早一步到上海,他年假结束前就做好了交接,开年直接去上海工作。他不想一个人租房子住,一来等和珍回国势必要再换,二来一个人住一间房子未免冷清。

 

他在上海入职得低调,没几个人知道他是京城齐家的公子,只知道他是从北京调来的。同事调侃他是下调地方,他就笑笑,不说话,心里其实有股难言的得意——我的良苦用心岂是你们能知道的?

 

申和珍本该比他早回来的,她忙完圣诞节前的期末考试,就可以离开了,国内正好接上F大的寒假,这样一连刚好有个超长假期。齐衡天天盼夜夜盼,她在微信上轻飘飘来了一句“对不起>人<,要和同学聚会,还有点别的事情”。齐衡郁卒。

 

罗马达芬奇机场T1航站楼,申和珍拎着个小箱子往外面走,被人拉住了。

 

她一脸懵地往后看,身后的人一身银灰色休闲西装,胳膊肘上挂了件黑色羊绒大衣。

 

“井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她笑着给对方一个拥抱。

 

井然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不客气。

 

“我没等你,我刚刚送客户。”

 

“你还骗我!你这样的脾气会送客户才怪吧?”

 

然后对面的男人就绷不住板着的脸,笑了。

 

“我投降了,亲爱的和珍小姐,我就是在这儿等待您的大驾光临的,开心吗?”

 

“超开心,井大设计师这么忙还百忙中抽空来接我,小女深感荣幸。”

 

井然带她去一家小店吃gelato,两个人各捏着一支冰激凌在路上闲逛。

 

“我来罗马之前,以为路上走的都是格里高利·派克。”

 

“你在街上走,可你也不是奥黛丽·赫本啊。再说了,你都要结婚了,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

 

“那你知不知道我要去上海工作了?”

 

“祝你一路顺风。”

 

“不行,你得和我一起走。”

 

“不。”

 

“说认真的,我想请你帮我在上海的家做设计。”

 

井然不想答应的,他前不久才去过上海一趟,他承认他爱上海,那毕竟是他的故乡,可先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一样的邵公子,再是一个追着他到酒店要合影的私生粉,这让他本就不太积极的回国念头彻底偃旗息鼓。

 

“求你了,我给你开三倍价格,安排你住xj宾馆,绝对干净安全放心。”

 

井然投降了。

 

“好吧,我就权当是换换心情,拓宽一下思路去采风了。你什么时候把房子平面图什么的给我?”

 

“不好意思,房子还没买。”

 

井然掉头就走。

 

申和珍在他身后大笑。

 

意大利冬日暖阳下,开心果味的冰激凌把人们带回快乐的青年时代。聊着聊着,难免要聊到不在场的第三个人。

 

“路易有话托我带给你。”

 

“我吗?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他让我和你说,et tâche d'être heureux(务必要幸福),可能是不好意思当面和你说吧。说起来,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回国的吗?”

 

申和珍大大方方点头承认:“对啊,想好了,这辈子就认准这一个人了,我要选择幸福的婚后生活。你呢?这么多年也没有找个喜欢的人,谈个恋爱。”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你有吗?”

 

“她经常和我聊我的设计、我的想法、方案,我觉得她很特别。”

 

“你工作室的人吗?同行吗?同学?”

 

“不,”井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是一个……网友。”

 

“人机恋也是一种自由,我懂的。”

 

“申和珍你还要不要你的房子了?”

 

“要要要,不过我跟你说,你的爱太理智了,如果遇到的人和你理念不一致的话,她可能爱你带去的惊喜和快乐,但你们并不会心意相通。”

 

“认识七年谈了三年恋爱,花了四年假结婚的人教我谈恋爱?”

 

申和珍自认毒舌不过这个死傲娇,选择缴械投降。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也是。”

 

知交好友,大概如此。就算几年不见,再一见面,照常说一句你好呀,给对方一个拥抱,就好像昨天才见过面,没有嫌隙和隔阂,自然的亲近。

 

 

 

齐衡接机的时候是懵逼的,自己的未婚妻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怎么回事?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齐衡,齐衡,这是我朋友,井然。”

 

听到井然这两个字,齐衡潜意识心里打鼓,脑子里一根弦绷紧,是得了秦秋玥后遗症,他伸出手,说:“你好,井先生。”

 

“你好,齐先生。”

 

“我先生搞法律的,你们一定聊得来。齐衡,我请井然来给咱们设计房子的,结果谁知道他正好买了和我同一班飞机,没来得及告诉你,是不是吓了一跳?”她亲亲热热地挽着齐衡,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他,是和对井然完全不一样的亲密。

 

“有一点,不过不要紧,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齐衡拉着行李箱,又请井然一起上车。

 

中国人惯来是在饭桌上谈事情的,推杯换盏一下,关系自然被拉近了。听说井然工作室在意大利,这边没有什么关系,也还没找好地方,齐衡嘴上不说,暗地里给朋友发了几个消息。

 

饭罢,他客气道:“和珍没和我提前说一声,所以我也没什么准备,刚刚找了间酒店,咱们先安置下来,你觉得呢?”

 

“怪我怪我,我说好给他订xj宾馆的,一时间给忘了,”申和珍有点抱歉,“等会儿我给大哥打个电话吧。”

 

“不用麻烦你哥了,我订的就是那家,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井然失笑,申和珍比他还大两岁,被她未婚夫当个小朋友一样宠着哄着,的确是爱情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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