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夫妇现代au/我老公有个白月光/2

警告见前文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2、

 

申和珍对齐衡不是没有过动心的。一个年轻女孩,去赴了一场丝毫不抱希望的相亲宴,见到传说中的北京城第一美男,对方既温柔又体贴,相处起来着实是个斯文正派的人,她单方面以为会拿到一个阴差阳错的爱情剧本,就算和彼此提的是形婚,她也相信会在日渐相处中让他动心。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申小姐,也切切实实在那婚房里住了好些日子,每周一次洗手作羹汤,同齐衡讲些天南地北的闲话,想讨他欢心。


她自认万般贴心小意,放下身段百般讨好,眼瞧着自己跨过了几万里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原来只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别人,不喜欢我而已,申和珍想。从前也还能骗自己,只不过是两个人合不来,或者兴许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她小心些,客气些,两个人说不定也能善始善终,却原来是她一厢情愿。

 

她瞧着面前冷了的咖啡,听着边上一个人情难自抑的倾诉,一个人为难的反驳,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她喜欢齐衡,齐衡喜欢顾太太,顾太太不喜欢齐衡。

 

不把她放在心上的齐衡,因为顾太太那一句“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可以说话都哽咽了,可以追问她为什么不恨自己,他的心不是像石头一样硬,只是对着顾太太才柔软的不像话。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齐衡性情虽然看着觉得温和好拿捏,实际上心里有傲气,断然不会轻易落泪。只是少年不识爱恨最心动,盛明兰之于他,是永远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的执念。他总觉得当初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就退却了,就能娶她,总觉得传闻里听到的她不幸福,都是自己的过错。

 

盛明兰怒气冲冲地走了,他胡乱地拿袖子抹脸上的泪,泪眼朦胧里看见申和珍给他发的短信。她有事先走一步,在申家等他了。这样也好,不然他这个样子,怕是遮掩不过去。

 

 

 

既然是要在申家住几天,把公文都拿回家处理未免显得自己太刻意忙碌,齐衡还是赶在下午把那点东西都处理完了,紧赶慢赶到申家已经是五六点,北京城暗了,开始下雪,纷纷扬扬地不一会儿就堆起来了。他熟门熟路开进别墅区,停好车,发现申和珍撑着伞等在车库门口了。

 

“天冷着呢,怎么还特地跑出来一趟。”齐衡接过伞自己撑起来,夫妻两个人在伞下肩挨着肩,灯下的剪影看起来真像是一双璧人。

 

“我有些话想说……”申和珍犹犹豫豫地开口,“等过完了年,咱们离婚吧。”

 

她说的很轻,不比雪落下的声音响。

 

“我能问一下,是因为什么吗?”齐衡目不斜视地问她,语气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累了,齐衡。我知道你并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只是你想要看的风景不在这一片雪里。可雪花也会想要为了欣赏自己的人绽放。”申和珍站上台阶,低下头去看他,如玉一样的手握着黑色的伞柄,可笑的是她甚至如今还在指望着那双手可以握住她。

 

跨进门槛,两个人自然地挽着彼此,做出相亲相爱的样子,只是两颗心都是千疮百孔。原来在这场婚姻里,每个人都是输家。

 

 

 

申老爹很满意自己为女儿挑的这个好女婿,在饭桌上又仔细地问齐衡最近接受了哪些案子,往来的人如何如何。

 

申和珍故作不满地和父亲抱怨道:“爸爸你可少问几句吧,平时在外面搭官架子也就算了,回家来还要说这些事情!”

 

申太太也跟着一起说:“老申,外面的事情放在外面说,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要带到家里来。一个个都被你支使的忙成这样,哪有空过私人生活?小齐啊,别光听你爸爸的,你和珍珍也都不小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啊?”

 

“我没什么打算,都看和珍的意思,都听她的。”齐衡也不是头一次面对这种追问了,他和申和珍在这点上颇有默契,总之是两个人来回踢皮球,美其名曰尊重对方意见。他俩平时都不是这种拖沓的人,唯独在这一件事上,两个人不约而同使出官僚主义的作风来。

 

 

 

晚上齐衡在浴室洗澡,申和珍在小书房和在土伦土的闺蜜视频。

 

“说认真的,我要离婚了。”

 

闺蜜一脸黑人问号,表示到底是你们谁有了喜欢的对象这么麻溜的要掰啊?

 

“就是我见到知道他那个白月光了,你懂吧,我那么喜欢一人对着别人低三下四的,我多没劲啊,好像我多要倒贴他一样。”

 

“你家那个一开始和你形婚不是因为那什么吗?你提离婚他能同意?”闺蜜一边化妆一边反问,态度之漫不经心足可见压根没信申和珍这话,或者说觉得这事儿可行性为零。

 

其实也不怪闺蜜这个态度,齐衡和申和珍这个婚姻根本是家族联姻级别的,其根本目的在于让两家携手繁盛,以及培养一个有齐申两家血缘的孩子以确保长久的互帮互利关系。说到底,这事儿齐衡和申和珍还做不得主。

 

“再说了,你爷爷当初这么喜欢这个孙女婿,都说此子肖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你能刺激他?”

 

申和珍陷入沉默,因为这话她还真反驳不了。

 

闺蜜接着补刀。

 

“我当初就和你说再喜欢他也不能形婚啊,你这样怎么下得来台面?最起码也得等你爷爷百年之后吧......”

 

申和珍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齐衡对着她屁话不说,合着想得明明白白的在这儿等着她呢。这是一场易结难离的婚,她申和珍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不行的,非得等到两家人整整齐齐批示通过那才能离。

 

她郁卒地回到房间,齐衡刚洗完澡出来,换上了蓝底白兔子纯棉睡衣,这还是结婚前置办东西的时候,他俩一起逛街,她非拉着要买的情侣睡衣,当初美其名曰是做戏做全套,现在想想真是挖坑自己跳!

 

齐衡摘了眼镜,还有点湿的头发软软地贴着耳朵,看着是和往日不同的温顺。

 

他清了清嗓子,坐到窗边扶手椅上。“来谈谈吧,”他说,面上还带着点尴尬局促,“关于咱们离婚的事儿。”

 

申和珍内心情感很复杂,一方面她打从伊始就对齐衡有那么点心思,虽然知道对方完全心不在自己身上,可他这么直截了当未免还是令人伤心,另一方面,她知道齐衡不是那种为了自身利益扯着别人不放的人,忍不住赞他人品好,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们这才刚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都说老人家的年关难过,申家老爷子也是九十多的人了,小半辈子枪林弹雨里过去的人物,就算再怎么用心将养着,身体也像是一副生锈了的老家伙,脏器挨个衰弱,索性老人家脑子还清楚,一直给申家镇着呢。申老爹两闺女两儿子,老太爷最疼爱申和珍这个小孙女儿,所以这会儿老爷子在医院里急救着,申和珍和齐衡必然得过去。

 

大半夜的也没有劳动司机,齐衡自己开着车,申和珍坐在副驾,父母都坐在后座。申老爹和申夫人年纪毕竟大了,看得更开些,说来说去意思就是,如果老太爷果真没熬过,那也算是喜丧了,劝慰着申和珍。

 

医院惨白的走廊里,只有申和珍和齐衡等着。毕竟北京十一月里,父母年纪大了,都在专用的等候室等着。申和珍心里难受,坐在走廊里不肯走,齐衡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她。

 

“......我小的时候,才两三岁,爸爸就调任去了南方,哥哥姐姐们全跟着去了,只有我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北京沉重的夜几乎要打破玻璃把人吞没,她不知道是在和齐衡说还是和自己倾诉。

 

“老爷子孤单一个人这么多年,别人都说申家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他才不这样,小时候让我在他身上骑大马,给我刻小木枪玩儿,手把手地教我写字读书。我名字里原来是个真字,真诚的真,老爷子一定要改成珍宝的珍,那个时候我去国外念书,都是老爷子拍板说必须让我去我才能出去的,他知道我要结婚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觉得他活着的时候我能有个好归宿,下半生有好托付了。”

 

齐衡听着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申和珍,又觉得语言太无力。半晌,他把自己的厚外套给申和珍裹上,然后伸出手把人揽在怀里。他触碰到怀里人冰冷的指尖,微微地打颤,他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好像这样能给人一种无声的支持和依靠。

 

申和珍哭了。她低着头,把脸埋在齐衡肩上,哭声断断续续像在用力地压抑着。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像是噎着了,哽咽着同齐衡道歉。

 

齐衡一哂,是了,在申和珍心里,自己到底是个外人,没有给她肩膀依靠的义务和权利,所以就算短暂借用一下依靠,也要这样划分得泾渭分明。可他自己心底也觉得申和珍这样没有错处,轮不着他齐衡来指摘。于是他递上一张纸巾,一言不发地充当一个沉默的抱枕。

 

 

 

所幸申老爷子还是抢救过来了,医生说有可能是傍晚老爷子非要去雪地里走了一圈,寒冷天气引发的血压升高,导致脑内微血管破裂引发的突发性脑溢血,还好家里医生都一直在候命,立马就采取了措施,也还好出血点不在蛛网膜下和脑干部位,只要抢救过来了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父母都年纪大了,两个哥哥一个在南方回不来,一个第二天还有公务在身,姐姐则是在国外丈夫家刚上了回家的飞机,申和珍放心不下,要在医院陪夜。齐衡毕竟明面上还是申家女婿,当下就说自己夫妻俩守着,要父母哥哥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到底齐衡体力还是比申和珍好些,中间他还哄着申和珍在陪护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几个钟头,自己几乎是彻夜没沾枕头,顶多就是眯了一会儿,打了几个盹。

 

第二天早上约摸八九点钟,申和珍到电梯口接来送早饭的刘姨,回来一进病房就看见老爷子醒了,正和齐衡说话呢。

 

她走近一听,听见老爷子翻来覆去就说些要和我们珍珍好好的,早点让我也抱个重孙子。申和珍一时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把饭盒一放,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我的爷爷啊,您这刚醒怎么就念叨我?这是您现在该着急的吗?您现在得先把身体养好!”

 

老爷子叹口气,无力地拍了拍床沿。

 

“你个小丫头,我自己什么身体自己心里有数,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能盼点什么呢,不过就是念念你了......”

 

申和珍一句话没说出口,眼睛先红了。

 

还是齐衡轻言细语宽慰着老爷子,又一一料理好医生护工等一干事情,等着老爷子睡下了,这才回过来让司机来把申和珍开车送回家。

 

“你不回去吗?”申和珍红着眼睛问他。

 

齐衡本来的确是不打算回去的,他原本今天上午还有事,但这会儿看着眼睛肿着抬头望着他的申和珍,心里忽然有点不忍。无论如何,她是他名义上的妻,他理该在这时候多陪陪她。

 

“你先下楼,我打个电话马上就来,好吗?”

 

像小兔子一样的姑娘乖巧地点点头,齐衡看着她那走路都打摆的样子,站了一会儿,还是追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那你的电话......”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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