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植首尔热24H接力/12:00』一个疯子的独白

bgm:李秉佑 - epi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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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男人死了。

 

对,我丈夫死了,他叫徐仁宇,徐仁宇死了。

 

他怎么死的。你问我吗?呵呵。

 

呼,要我说可能是他活该吧。

 

我能点根烟吗?不好意思,因为我烟瘾比较重,搞写作的嘛,你也懂,除了烟就是酒,真不好意思,呵呵......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我有打火机,我自己点就行。

 

他——我跟徐仁宇,徐仁宇跟我......呵呵,我们在一起有十多年了吧......十二年,对,十二年了。我们认识那会儿,我才十九,还是个穷学生,在首尔大学读经济系,半工半读,打工养活自己,我——我的家庭比较复杂,是再婚家庭,我妈妈去世得比较早。

 

我是在祭拜我妈那天遇见徐仁宇的。

 

他年轻的时候,不,其实也不能说是年轻,他那个时候二十五,看上去——挺成熟的,你懂吧?就头发都做过造型,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纯手工定制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他停着车在路边上,开着车窗发呆。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好看,英俊,人也很有魅力......说不出来那种什么感觉。你一见钟情过吗?见到那个人就觉得全世界非他不可,怎么能有这么对的那个人。不一定别人觉得多好,但是你一个眼神你就知道,是这个人。

 

我当时和他就距离这么远——跟你和我之间差不多。我就这样看着他,看得几乎呆了、入迷了。他注意到我在看他了,憋着劲儿不说,呵呵,你看这人多坏啊,就等着我去主动问呢。我就往前走了一步,问他是不是也来这里看望亲人的。五月十八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阴天,下了一夜的雨,到早上才停,地上还湿的,他的车轮胎上一塌糊涂,又是泥又是草,我想他可能是赶了很远的路过来。你怎么不进去呢?我就这么问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我很紧张,手心都是冷汗,背上也是,我怕他觉得我不怀好意,呵呵。他没回答我,反过来问我是去看谁。他开那车底盘低,你知道吧,我得弯着腰跟他讲话,很别扭,他指了指副驾驶座,喊我上去坐一会儿。

 

是,要搁现在你们年轻人防范意识都很强了,哈,是啊,那十几年前,我们俩又都是男的,我也没多想,我就坐上去了。

 

他给我递饮料,我没要。一上车就要人家东西,显得我像是专程为了白吃白喝似的。他说,外面长椅都湿了,所以请我上车歇会儿。我笑笑,还是很紧张,毕竟我俩那时候差距太大了,坐一起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穿着旧卫衣牛仔裤和运动鞋,他一身西装革履,头发还要梳个造型那种,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坐在一起聊天的人。

 

他又问我,是去看谁吗?我就告诉他,我今天来看看我母亲,等会儿还得回首尔。他说,他母亲也去世了。实话,我当时觉得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妈指引我那天去看他,就是为了遇见这个男人。呼,要不怎么说缘分呢。

 

我当时、我那会儿挺不顺利的。十九岁,还是个半大小子,我爸再婚了,那天是我妈忌日,他也没想着去看看我妈——现在想想,挺幼稚的吧。那个时候我在首尔国立大学经济系念大二,我当时不太想继续读下去了,感觉不适合也不开心,金融界太......鲜血淋漓的、残酷,你懂吗?我不适合做那一行。

 

三言两语......我跟他就聊起来了。我十九岁那会儿,挺腼腆内向的,说出来你看你都不信,呵呵,软柿子知道吧?说的就是那时候的我,我不是那样人,能跟陌生人聊得很投缘对我来说,挺少见的。主要因为他,他魅力大,人格魅力,跟谁聊天,谁都觉得如沐春风那种。他说,他就是金融从业人士。我不太好意思说我对金融的那些想法了,这不是砸人饭碗吗,当着人的面说人家做的事情不好,换谁肯定不高兴,别提我还想追他了。我说,我是学生,在读经济系。结果他就笑了。

 

徐仁宇那人,姓徐的,笑起来,呵,他温柔的时候是很温柔的,就让人心头,像是羽毛扫过那样痒痒的。他说,你看上去不像学经济的,学经济的没你这样好。他这话一说出口,呵呵,我那时候才十九岁,懂什么,很不好意思。

 

我后来问他,是不是那时候就看上我了。那个狗东西,把我抱怀里笑,我都能听见他胸腔里心脏的跳,砰、砰、砰,很认真地跟我坦诚,是啊,那个时候一眼就喜欢你了。

 

——你看,我们俩,的确是一段美好姻缘,彼此都是一见钟情,呵呵。

 

五月十八号。他也回首尔,他问我,要不然一起顺路走吧,省得我再去搭车。是啊,这我肯定得同意啊,我喜欢他嘛。

 

我答应了。

 

他那个时候还在家里公司上班,大小也是个理事,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我不懂车,我是跟他在一起了之后,才学会认的车标。就知道他那车坐起来舒服,他开车稳,快又稳,没放音乐,我们聊了一路。他跟我说投资实战,说的比学校里面老师教的还好,他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东植啊,不要觉得这个游戏很残忍,所有的游戏都是有输有赢,这个游戏也一样,愿意玩的人就已经接受了默认的游戏前提,已经接受了可能会一无所有,只有蠢人才会在这上面孤注一掷,我们不能帮世界上所有人。

 

要是你,你听到这段话怎么想?

 

——也和我当时一样吧,觉得他人真好。

 

后来,没过多久,我们就谈恋爱了。特别——特别水到渠成。我们有时候约出来吃饭,他说我是学生,没有经济能力,总是抢着买单。有一天,我请他去我们学校边上小吃街吃东西,很小的一家小餐馆,就做点家常菜,我还记得最后上的一道菜是海鲜饼,我在跟他说向上倾斜的收益率曲线,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他很少做这样的事情,徐仁宇总是很礼貌的那种人。他说,很冒昧,但是,他没有办法压抑下去了,他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他问出来的那一刻,我并不是很惊讶,那个时刻,我反而有种,他终于说出口的感觉,或者是,我们两个人中间终于有个人先说出口了。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不会骗人,你看着他,就感觉全世界都是暗的,只有他是明亮的,你只要看见他就会想笑,想到他也会笑出来。

 

他——他真的很好,挺好的一个人。首尔大学主校区在冠岳山公园那边,你去过吗?经济系是社会科学部的,就在冠岳山校区,我们学院楼边上有个综合体育场,他公司在永登浦区汝矣岛洞那边,开车到冠岳山半个小时,有时候我下课了在场边上看人打球,他就停好车找我呢。几乎每天都来,同学都知道我有个哥哥,经常请同学吃饭,说麻烦你们照顾我家东植了——很体贴一个人,这个人啊,放别人嘴里什么不好的地方都没有。

 

你写不写侦探小说?——噢,不写啊。一个人能做到什么事情都要滴水不漏,是很难的。一个人,谁都说他好,说明这个人会处世,谁都不会得罪,一件事情办得每个人都高兴,这件事情是很难的。厨师做道菜,十个人里有人嫌淡,有人嫌咸,这才十个人,谁能让每个人都高兴啊?徐仁宇就行,我头一次带他回家,我爸他们都觉得蓬荜生辉......呼,真的,碰到这种人,以后离远点儿,我是来不及了。

 

徐仁宇对我,真的好,我不骗你。

 

我二十一岁那年,我们结婚领的证。那年国内刚刚通过同性婚姻法,我们俩是第一批结婚的同性伴侣。我爸把我赶出家门了,他也被他爸扫地出门了。他,他家比我家更不幸福,不幸福归不幸福,还是金尊玉贵一路娇养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说的就是他。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二十一,他二十七,他身无分文被赶出来的,房子、车子,什么都没了。首尔大学有那种独立一居室带厨房、洗浴间的学生宿舍,徐仁宇那家伙居然能搞定宿舍管理处的人,弄了一套,就算是我们的婚房了。

 

结婚那天,他头一次进厨房,亲手下厨,给煮了两碗泡面,还搞浪漫那一套,在泡面堆上点两根蜡烛。他说,没有蛋糕,将就一下。那蜡烛的蜡油全糊面上了,他委委屈屈地跟我讲,怎么办,不能吃了。我说,你傻呀,把上面那一层弄掉,不照样吃吗?我们俩就面对面坐那个小桌子跟前,腿都挤着腿,那碗面真的难吃,我头一次知道有人煮泡面能煮成这样,里面芯子都硬的,味道也怪。但是他就在我面前,大少爷,捧着一碗泡面,笑得跟傻子一样。

 

他换了工作,白天他乘6513路去上班,下了车要走过四个红绿灯,来回就是两个小时。为了跟我在一起,他什么都没了。定制西装、名牌表、真皮皮鞋,全没了,我陪他去快消品牌店买衣服,拿起来看一眼标签,才敢让他去试。他从试衣间出来,我就哭了。感觉自己拖累他,你明白吗?我不值得。他怎么说原来在那个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到了新公司从职员开始做,加班,晚上加班到半夜回不来了,拿办公室电话往宿舍拨,东植啊,我今天回不来了,早点睡吧。我说,你也早点睡。他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晚安,说我想你了,快睡吧。

 

真的苦。

 

跟你讲实话,太苦了。每天睁眼想的是钱,闭眼想的还是钱,见不到他担心他在公司好不好,见到他想他这一趟来回少睡两个小时。其实他回来也不一定见到我,我课余打两份工,咖啡店端盘子、周末去做家教补课,咖啡店过了十点,今天没卖出去的餐点就分给员工了,我带回去给他吃,他问你吃过了吗?我说,我吃过了,我回来路上就饿得忍不住吃啦。徐仁宇就捧着那个小纸袋子冲我笑,他说,我吃不完,咱们一人一半,拜托我们东植多吃点,受累了。你看这个人,明明心里门儿清,还要给我留个台阶。徐仁宇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真的爱我。真的,不要说我们这样的同性伴侣了,就是在夫妻之间,也是同富贵的多,共患难的少,我从小到大也没过过什么特别好的日子,紧巴巴地过日子我习惯了,我又没什么开销爱好,可他不一样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什么名誉、地位、金钱全部都不要了,我当时就想,我们俩肯定会在一起一辈子。就凭他能这样对我好,这辈子我绝不会是先说要分开的那个人。如果哪一天他后悔了,我不会逼他留下,他为了跟我在一起,已经吃够苦了,他要走,我绝对不会留。

 

可能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这些。那种日子,只有你真的在里面了才会懂,我们都只有彼此了。全世界谁都抛弃我们了,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是就算这样的日子里,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是高兴的。他可以早上六点半起床收拾东西出门上班,我可以在咖啡店值到最晚的班,他会抓紧手头每个项目拼了命去做业绩,我会一天转四个地方给人补课,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对方。

 

真的,年轻人,爱不是两个人牵牵手说我爱你就是爱,爱也不是送花送礼物表决心诉衷肠,爱是哪怕你只有一块钱,也要留五毛给另一个人。爱不是你家财万贯、坐拥天地的时候能分给人什么,而是你自己也捉襟见肘的时候愿意给人什么、能给人什么,真的。

 

结婚第二年我就毕业了,要从学生宿舍搬出去。那个时候工作还好找,不像现在。我在一家证券公司做职员,他跳了一级升到了课长,日子好过很多吧......至少比之前宽裕。我们想攒钱买房,想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所以日子过得还是很节俭。

 

二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们俩婚后第一次下馆子吃饭。街头最不起眼的那种烤肉店,没什么名气也不是什么米其林餐厅。我其实忘记那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了,公司业务很忙,我那时候就是个冤大头,经常被前辈当苦力使,加班是常有的事情,那天也是,我晚上十点多才到的家。回家只想赶紧上床睡觉,他非要拉着我去外面吃饭,我还跟他吵架来着。一边吵一边拿衣服出门,心里难过得要死,心想我也很累了,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我,为什么就在今天非要出去吃饭。

 

他还笑着哄我,他从来没给我摆过脸色看,他说走吧东植,我们东植啊,对我真的太体贴了。那家店在我们租的房子前面一条街,走不到两分钟就到了,他拉着我的胳膊,秋天,首尔有点冷了,我一路没搭理他,在心里生闷气。我们到那家店坐下来,他说你先看菜单,他要去上厕所。我当时心里真的一包火,哈,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他很小心地捧着一个六寸的奶油蛋糕走过来,上面点了两根蜡烛。

 

他说,二周年纪念日快乐,我最爱的东植。

 

他......爱我。呵,我也爱他。我的确是爱他。他也的确是爱我。

 

那样的日子好像一转眼就过去了。因为生活总是在重复。

 

结婚第五年的时候,我们买房了。徐仁宇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很多人都说我幸运,说我跟他是苦尽甘来。

 

我幸运吗?我幸福吗?你说呢......

 

呵,大概,的确也算是幸福过吧。

 

那之后没多久,徐仁宇说服我辞了工作。他说,不想再看我受气,他说,希望我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说,一切都有他帮我,我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二十六岁,我相信他,我爱他,何况——我们两个都继续那么忙下去的话,很难照顾到对方。所以我辞职了,一方面偶尔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另一方面,我开始写作了。一开始只是写着玩的,读书时候,做过的那些梦,随手写下来。

 

其实辞职之后我挺不适应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你不用觉得说出来我会不开心——事实如此,我就是一个男版的家庭主妇。我早上起来做早餐,送他出门上班,上午打扫家里,随便吃点东西当做午饭,然后一下午枯坐在电脑前面。有时候打出来的都是无意义的字符串,有时候写一段一段啰里吧嗦的东西,我自己也看不懂。

 

结婚第八年的时候,周年纪念日,他送了我一件礼物。他把我三年里写的那些东西收集起来,做成了一本集子,并且出版了。叫——《满地潮湿》。

 

你看过那本书?是,我的确很惊讶,我以为......那本书从来没人买呢。......你不用夸我,我知道那里面收录的都是废话,无意义也无价值的碎碎念。他出书是为了哄我开心,我什么水平,自己心里很清楚,第一版印了一万册,最后可能九千九百册都被他自己买下来送人了吧,呵呵。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你会慢慢适应这种生活,好像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我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一个三角形的圈子了,从家到购物超市再到他的办公室。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两年过去了。两年,我和整个社会脱节,没有朋友没有收入没有生活。我没有办法走出去了。他反对我走出去。他说,我爱你,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你不爱我了吗?我没有言语可以反驳他。

 

——不,我不恨他。你没有明白。

 

他——我和他之间,我们争吵过,分歧过,彼此都做过错事,但是我不会恨他,他也不会恨我。我爱他。我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杀了他。

 

我杀了他,只是因为......他爱我。

 

爱情从来不是别人能够看得懂的东西,我和徐仁宇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仅凭我的讲述你就能明白吗?你看,你不相信我爱他。可我的确爱他。

 

我杀了他,真的只是因为......他太爱我了。

 

你过过那种生活吗?睁开眼醒来见到的是这个人,闭上眼睡去前见到的还是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你的所有生命、所有生活、所有时间、所有一切!你没有。所以你不可能明白。

 

和他在一起的这十二年,他成了我生命的唯一中心,他成了我唯一的生命。十二年!日月轮换过多少次,寒来暑往又多少次?人一生会有几个十二年?他对我太好了,那不是十二年的伴侣,那是十二年被他温柔哄骗进情爱囚笼,那是十二年我心甘情愿被他的爱团团围困,那是十二年我将世界变成他一个人。

 

我不敢说我后悔了。我没有立场说我后悔了。


在那无数个依偎着彼此取暖的夜晚,我曾经对着黑暗发誓,无论如何到最后,先说离开的人不会是我。


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爱他啊......


十九岁那年仲春的那个午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了。我先向他招手,我先跟他说话,我先爱上的他。这十二年相知相伴,十二年每一个我们拥抱入睡的夜晚,十二年每一天我们对彼此说我爱你,十二年,筋骨血肉早已相连,密不可分。

 

所以那天他回家的时候,我没有做好饭菜。我递上了一把刀。我查了很久,他不会觉得很痛的。失血的速度会很快,他会相对不那么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我半扶着他,然后捅了好几刀。

 

血顺着拔刀的弧度溅出来,溅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上。

 

所以他倒在地上。

 

所以我问他,他会不会恨我。

 

他就躺在我的怀里。我抱着他。他看着我。他的手,很好看的一双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沾着血,他的血,他握住我的手,就像他跟我求婚那一天一样,他说他不恨我,他爱我啊。

 

他不恨我,哈。他不恨我......我也不恨他。

 

他死了。

 

徐仁宇,那个曾经这样爱过我的徐仁宇死了。

 

《满地潮湿》那本书,我在序言里面写,献给我的爱人。其实本来我想写,献给我永恒的爱人。可是他说,他不需要永恒,他只需要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够了,他只需要我活着的时候他也活着,这就够了。我问他,真的够了吗?我们短暂的这一生,相遇相知相爱的几十年,真的足够吗?他说,够了,至少这几十年我只是他的,只是属于他的。

 

我这两天经常想,情感的尽头到底在哪里?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谁能给出一个答案呢?

 

徐仁宇死了,可在我心里的那个徐仁宇会永远活下去,他的生命将永远内嵌在我的生命里,他真的死了吗?

 

我根本不在乎法官会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我不在乎你会如何写这样一篇报道,我也不在乎别人将怎么说我,怎么说徐仁宇。残忍的杀人凶手也好,绝望的家庭悲剧也罢,那都不是我们。

 

这是一出盛大的好戏,我爱上了他,他爱上了我,他杀了我,我杀了他,你们以为我杀了他,可这是他让我杀了他,不是吗——从头到尾,不过是我在成全他,他在成全我。

 

哈,你们都说徐仁宇死了,被我杀了,被我杀死了。

 

可是他真的死了吗?你们都看不见,他从来不是容易放弃的人,他会永远陪着我,他的灵魂永远地飘荡在这里,永远地停留在这里,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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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韩联社报道,日前,震惊韩国的5.18杀夫案犯罪嫌疑人陆东植在保释期间于家中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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